外耳道癌规范化诊断和治疗中国共识(2022版)

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编辑委员会 中华医学会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学分会
Editorial Board of Chinese Journal of Otorhinolaryngology Head and Neck Surgery Society of Otorhinolaryngology Head and Neck Surgery, Chinese Medical Association
戴春富,Email:cfdai66@163.com 王海波,Email:whboto11@163.com Dai Chunfu, Email: cfdai66@163.com Wang Haibo, Email: whboto11@163.com

引用本文: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编辑委员会 中华医学会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学分会. 外耳道癌规范化诊断和治疗中国共识(2022版)[J]. 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 2022, 57(7): 794-803. DOI: 10.3760/cma.j.cn115330-20211229-00833.

外耳道癌是一种少见的恶性肿瘤,约占头颈部肿瘤的0.2%,总体发病率约为1/100万人,多见于40~60岁的成人1, 2, 3。目前外耳道癌的治疗方式以手术为主,晚期患者需手术结合辅助放化疗、靶向治疗以获得较好疗效。外耳道癌的预后一般与肿瘤的临床分期、病理类型和侵袭程度相关。早期(T1、T2)规范手术后五年生存率可以达到90%~100%,而晚期(T3、T4)仅为35.8%~72.5%4, 5,故早期发现、规范治疗是提高外耳道癌患者生存率的关键因素。但由于外耳道癌总体发病率低,临床症状不典型,因此多数临床医师缺乏诊断和治疗经验。为提高外耳道癌诊断和治疗水平、改善患者预后,明确外耳癌防治规律并形成规范,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编辑委员会和中华医学会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学分会组织国内侧颅底外科、头颈外科、放疗科、化疗科、胸外科、影像科和病理科专家,结合国内外近年来外耳道癌的诊疗进展,制定了本共识。

定义及病理类型

外耳道癌为上皮来源的恶性肿瘤,可分类为原发性和继发性,前者起源于外耳道皮肤,后者可来源于邻近皮肤、腮腺肿瘤,或由远处肿瘤转移所致6。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最新分类,外耳道癌以鳞状细胞癌、腺样囊性癌、基底细胞癌为主,也可为黏液表皮样癌、恶性混合瘤、低分化腺癌等7, 8。不同病理类型外耳道癌发病率、生长特性及预后存在差异。鳞状细胞癌最为常见,占40%~60%,侵袭性较强且预后最差9, 10;腺样囊性癌约占40%,虽生长缓慢,但容易复发及远处转移11, 12;基底细胞癌占5%~10%,完整切除预后好于其他病理类型13

病因

外耳道癌的病因及发病机制尚未明确,目前认为与多种因素相关。

一、反复上皮刺激

研究报道部分外耳道鳞状细胞癌患者具有反复发作的慢性化脓性中耳炎或外耳道炎病史,并且外耳道癌的偏侧性与习惯性挖耳患者的惯用手有关,提示反复上皮刺激是外耳道癌的诱发因素14, 15, 16

二、电离辐射

外耳道癌还可能与长期阳光照射(多见于浅肤色人种)相关17;在亚洲人群中,头颈部放射治疗是外耳道鳞状细胞癌重要的诱发因素。经过放射治疗后的鼻咽癌患者,外耳道鳞状细胞癌的发病率大约为0.15%,较健康人群高出1 000倍18

三、遗传因素

经基因学检测比较发现,63.6%的外耳道鳞状细胞癌患者存在TP53基因的变异,遗传特征与原发于其他部位的同类型肿瘤无明显差异19。57%腺样囊性癌患者除了TP53的变异外,还存在MYB癌蛋白的过度表达20

四、其他因素

人类乳头状瘤病毒(human papilloma virus,HPV)感染可能是外耳道癌的诱发因素,反复发作的外耳道乳头状瘤有恶变的倾向21, 22

临床表现 一、症状

外耳道癌临床表现不典型,初期易误诊为外耳道炎或中耳炎23,因而延误诊治。绝大多数外耳道癌患者为单耳发病。

1.耳溢液:多数外耳道癌患者会出现耳溢液,可为血性分泌物。外耳道鳞状细胞癌患者常有长期反复发作的慢性化脓性中耳炎或外耳道炎病史。

2.耳痛:当肿瘤累及局部神经、骨质时,可引起耳部疼痛;部分患者表现为耳道或耳深部难以忍受的疼痛,抗生素及止痛药难以缓解;外耳道腺样囊性癌患者早期即可出现间歇性耳痛,并成为其首发症状。

3.听力下降、耳鸣、耳闷、眩晕:当外耳道肿块阻塞外耳道或累及中耳甚至内耳时,可出现耳闷、耳鸣、听力下降以及眩晕等症状。

4.其他症状:晚期肿瘤因侵犯范围扩大,可出现相应面神经及后组脑神经麻痹症状,如面神经麻痹、声音嘶哑、饮水呛咳以及吞咽困难等,侵犯颞下颌关节可出现张口受限524, 25, 26

二、体征

早期体格检查可发现外耳道占位病变:鳞状细胞癌表现为表面粗糙和易破溃出血的新生物;腺样囊性癌多为光滑的结节状新生物,表面可见血管影,也有部分表现为耳痛的腺样囊性癌患者,仅有外耳道皮肤发红或无特殊外观改变。肿瘤若侵及面神经,可出现不同程度的面神经麻痹表现;若侵及后组脑神经,查体可发现软腭上抬异常、声带固定、伸舌偏斜和耸肩无力等;如肿瘤转移至腮腺及颈部淋巴结,可于头颈部扪及肿块27

检查 一、专科检查

1.耳镜检查:对外耳道肿物部位、大小和性质进行初步判断。

2.听力学测试:了解患者术前听力情况,一般选择纯音测听检查。

3.前庭功能检查:可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选择合适的前庭功能检查技术,了解前庭受损情况。

4.面神经功能评估:当肿瘤累及或邻近面神经骨管时,应行面神经功能评估,包括House-Brack-mann(HB)分级或Fisch评分、面神经电图和面神经肌电图,可明确面神经是否存在变性以及受累程度。

5.喉镜:对于怀疑后组脑神经受累的患者,可行喉镜检查。

二、影像学检查

由于外耳道癌可侵及周围骨质和软组织,故建议常规行颞骨高分辨率CT和增强MRI检查。

1.高分辨薄层颞骨CT:需行横断面扫描以及冠状位重建(建议重建层厚小于2 mm),用以评估外耳道骨壁、乳突、中耳及内耳、中颅窝、后颅窝、面神经骨管、颞下颌关节、颈内动脉管和颈静脉孔等区域的骨质是否受到侵犯。

2.颞骨增强MRI:可显示软组织受侵犯的状况,明确肿瘤累及的部位和范围,可区别肿瘤、水肿黏膜和乳突积液,尤其是确定脑膜和脑组织侵犯,还可以显示腮腺、颈部淋巴结、颞下窝和咽旁间隙等部位的受累情况。扫描层厚≤3 mm,T2WI和增强扫描序列建议增加脂肪抑制技术。肿瘤较小时,2 mm层厚更有利于病灶显示。肿瘤T1WI呈等或低信号,T2WI呈等信号或略高信号,T1增强显示为高信号28, 29。外耳道癌术后,术腔被脂肪或肌肉填塞,常规行颞骨增强MRI复查。对于无法行颞骨MRI的患者,可行颞骨CT增强扫描。

值得注意的是,有时CT和MRI也难以准确显示所有病变,术前需要做好姑息手术或扩大手术范围的准备。

3.磁共振动脉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arteriograph,MRA)/磁共振静脉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venography,MRV):能更好地评估肿瘤与血管的关系,如考虑肿瘤侵犯颈内动脉、颈静脉球或乙状窦,需行MRA/MRV,对于无法进行MRI检查的患者,建议行计算机断层动脉造影(computer tomography arteriography,CTA)。

4.肺部CT:明确是否存在肺转移,特别是腺样囊性癌患者,术前应常规行肺部CT检查12

5.超声:建议常规行颈部超声以评估颈部淋巴结、甲状腺是否受累,行腮腺超声评估腮腺受累情况,以及行腹部彩超评估腹部脏器是否受累。

6.核素骨扫描:可显示全身骨代谢情况,有助于判断肿瘤是否出现骨转移。

7.PET检查:明确是否存在远处转移。

三、病理学检查

活检时应注意参考影像学检查结果,选择在骨质破坏严重、增强明显的部位进行活检;尽可能保证标本的完整性,取足够大小,避免钳取坏死组织;对于高度怀疑的病例,必要时可反复活检30, 31, 32。病理检查应包括形态学检查、免疫组织化学和其他分子病理学检测。

四、其他检查

包括实验室检查,如血尿常规、出凝血功能、血生化等,必要时行免疫球蛋白、肿瘤标志物、病毒(HPV16/18等)检测。

诊断及鉴别诊断 一、临床表现

结合病史,如有下列临床表现应警惕外耳道癌的可能并及早进行活检233133, 34

1.有长期慢性化脓性中耳炎或外耳道炎流脓史,外耳道出现血性分泌物或外耳道原因不明持续出血。

2.无法用炎症解释的耳部不同程度的疼痛。

3.外耳道发现生长迅速的肉芽状新生物,影像学检查有骨质侵蚀和软组织累及。

4.疑似外耳道炎,常规抗炎治疗后无明显好转。

5.外耳道肿块或常规治疗不消退的耳周皮下肿胀,或外耳道乳头状瘤切除后短期内复发。

6.有中耳炎病史,近期有面神经麻痹或后组脑神经损伤症状。

7.肿物侵犯颞下颌关节、腮腺。

二、病理诊断

病理诊断作为外耳道癌确诊的金标准,可帮助临床医生选择正确的治疗方案。组织学上,鳞状细胞癌表现为团巢状、条索状排列的癌巢,呈浸润性生长,可见角化珠、细胞间桥,核分裂增多;腺样囊性癌可分为腺管状、筛孔状和实体型结构,其中实体型预后最差35,肿瘤容易侵犯神经;基底细胞癌排列呈小叶、缎带或条索状,边缘呈栅栏状排列。临床实践中由于病变取材困难或过于表浅,活检标本小而破碎,病理诊断需结合临床,并运用免疫组织化学鉴别诊断,必要时行分子学检测,最终才能获得精确结果36, 37。病理报告应包含肿瘤性质、组织类型、肿瘤分级、分子检测和预后相关信息(包括肿瘤大小、周围组织侵犯情况和淋巴结转移的数目及部位)。

三、临床分期

目前,国内外尚无统一的外耳道癌分期标准。近年来,临床上采用较多的是2000年Moody等38修订后的Pittsburg大学分期标准(表1)。该标准根据CT检查、术中所见以及术后病理结果进行分期,具有较第八版美国癌症联合会(American Joint Committee on Cancer,AJCC)头颈部上皮来源肿瘤T分期标准更准确的判断预后价值39, 40。该标准中,淋巴结的分级参考了AJCC的头颈肿瘤分期标准,并建议除了T1N1以外,其余伴有淋巴结侵犯以及所有出现远处转移的患者总体分期均归入临床Ⅳ期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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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ttsburg大学外耳道癌分期标准(2000)38

分期 定义
T分期:T1 肿瘤局限于外耳道,无骨质或软组织受累的证据
T2 肿瘤侵蚀外耳道骨质但未穿透骨性外耳道壁,或局部软组织受累(<0.5 cm)
T3 肿瘤侵蚀骨性外耳道全层,或局部软组织受累(<0.5 cm),或扩展累及中耳和/或乳突区域
T4 肿瘤侵蚀耳蜗、岩尖部、中耳内侧壁、颈动脉管、颈静脉孔或硬脑膜,或伴有广泛的软组织受累(>0.5 cm),如颞颌关节或茎突受累,又或出现面神经麻痹
N分期:N0 无区域淋巴结转移
N1 同侧单个区域淋巴结转移,直径<3 cm,ENE(-)
N2a 同侧单个区域淋巴结转移,3 cm≤直径≤6 cm,ENE(-)
N2b 同侧多个区域淋巴结转移,直径≤6 cm,ENE(-)
N2c 对侧淋巴结转移,直径≤6 cm,ENE(-)
N3a 转移性淋巴结直径>6 cm,ENE(-)
N3b 任何淋巴结转移,ENE(+)
M分期:M0 无远处转移
M1 出现远处转移
临床分期:Ⅰ T1N0M0
T2N0M0
T3N0M0,T1N1M0
T4N0M0,T1N2-3M0,T2-4N1-3M0,TxNxM1

注:软组织受累:外耳道周围软组织如腮腺、咽旁间隙、颈静脉球、颞肌、脑组织等受累;ENE(extranodal extension):淋巴结外侵犯

该分期尚存在争议及局限性。近年有学者按照肿瘤浸润深度是否大于5 mm,将T3期分为T3a和T3b期,根据是否伴有面神经功能损害,将T4期细分为T4a和T4b42。还有学者在Pittsburg大学分期的基础上提出了Padova评分系统43,为外耳道癌的分期评估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但仍需要经过多中心大样本量病例的验证。

四、鉴别诊断

主要与其他具有相似症状、并具有外耳道肿块的疾病进行鉴别,最终以病理诊断为金标准。

1.外耳道疾患:主要与外耳道乳头状瘤、外耳道胆脂瘤、外耳道炎等鉴别。

2.中耳疾患:主要与慢性化脓性中耳炎、中耳胆脂瘤、面神经肿瘤以及鼓室球体瘤等鉴别。

3.侧颅底疾患:若外耳道癌侵犯侧颅底区域,还需与颈静脉孔区副神经节瘤、脑膜瘤、神经鞘瘤、朗格罕组织细胞增多症、内淋巴囊肿瘤、弥漫性腱鞘巨细胞瘤和软骨肉瘤等鉴别。

干预策略

目前,外耳道癌的治疗方式以手术切除为主,早期患者可进行颞骨外侧切除+腮腺部分切除术,晚期患者根据病变范围可行颞骨外侧切除或颞骨次全切除+腮腺部分或全切除+颈淋巴结清扫术,在手术切除的基础上辅以放化疗。切除肿瘤时要尽量做到整块切除并获得阴性切缘,同时也应注重对肿瘤切除后相关结构重建及功能的保护,提高患者术后的生活质量。

一、手术治疗 (一)原发灶处理

临床医生术前应对患者的临床分期和肿瘤切除的可能性作出判断,根据肿瘤的部位和侵袭范围、患者身体的一般状况,决定患者能否手术以及选择合适的手术方式。由于不同病理类型的外耳道癌生物学行为差异较大,因此手术方式及切除范围也有所不同。常见的手术方式包括颞骨外侧切除术(lateral temporal bone resection,LTBR)、颞骨次全切除术(subtotal temporal bone resection,STBR)、颞骨全切除术(Total Temporal Bone Resection,TTBR)等44, 45, 46, 47,外耳道鳞状细胞癌和腺样囊性癌切除范围及适应证分别见表2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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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耳道鳞状细胞癌肿瘤分期与治疗方式的选择

肿瘤分期 颞骨手术 腮腺 颈清扫
T1、T2病变 颞骨外侧切除 腮腺浅叶切除

N0:不做颈清扫

N1-3:改良或根治性颈清扫

未侵犯中耳的T3病变
侵犯中耳和乳突的T3病变和部分T4病变 颞骨次全切除 全腮腺切除(肿瘤侵犯腮腺和面神经)

N0:择区颈清扫(Ⅱ区、Ⅲ区)

N1-3:改良或根治性颈清扫

侵犯岩尖的T4病变 颞骨全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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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耳道腺样囊性癌分期与治疗方式的选择

肿瘤分期 颞骨手术 腮腺 颈清扫
T1、T2病变 颞骨外侧切除 选择性腮腺部分切除

N0:不做颈清扫

N1-3:择区颈清扫(Ⅱ区、Ⅲ区)

未侵犯中耳的T3病变
侵犯中耳和乳突的T3病变和部分T4病变 颞骨次全切除 全腮腺切除(肿瘤侵犯腮腺和面神经)
侵犯岩尖的T4病变 颞骨全切除

当肿瘤侵及颈静脉孔、颞下窝、翼腭窝、颞骨岩部等广泛的侧颅底区域时,可采用颞下窝径路进一步切除茎突、颈静脉球、乙状窦、颞骨岩部、颞下窝肌肉和血管以及咽旁软组织等结构以获得阴性切缘,此术式常需要牺牲中耳结构及前移面神经48, 49, 50。对于面神经功能正常的患者,此时也可采用面神经骨桥技术以更好地保留面神经功能48。此外,应常规准备术中冰冻切片以确认是否取得安全切缘。

应该强调的是,外耳道-颞骨-侧颅底解剖结构复杂,恶性肿瘤发病率低,其外科治疗的方式也在不断地被认识和更新。在正确认识肿瘤病理生长规律的前提下,手术的原则是在完全切除肿瘤的基础上尽可能保留或重建相关解剖结构和功能,术者可依据本共识提供的原则对切除范围作出取舍。如既往有乳突手术局部复发但未累及内耳者,可考虑岩骨次全切除术;而对累及内耳的病例,可根据病变范围,考虑保留或不保留耳囊的切除手术。

(二)腮腺的处理

由于颞骨的解剖特点,外耳道癌易经圣托尼切迹(Santorini fissure)、胡施克孔(Huschke foramen)或外耳道下壁软骨与骨性交界处,或经淋巴结途径扩散至腮腺。外耳道鳞状细胞癌患者腮腺转移比例高达27%~30%,在不考虑肿瘤分期的情况下,外耳道腺样囊性癌直接侵犯腮腺的总比率为57.6%。因此建议行预防性腮腺浅叶或部分切除术,以获得安全切缘。晚期患者(T3、T4)应行腮腺部分或全切术51, 52

(三)淋巴结的处理

外耳道癌淋巴结转移发生率为10%~23%,其中以Ⅱ、Ⅲ区颈淋巴结最常受累及,也有报道称Ⅰ区受累41753。晚期肿瘤(T3、T4)以及影像学检查考虑有颈部淋巴结转移的患者推荐行颈淋巴结清扫术,对于无淋巴结转移的早期患者是否进行预防性的颈淋巴结清扫术目前还存在争议。术中若发现可疑的颈部肿大淋巴结,建议切取行快速冰冻病理检查,若证实有淋巴结转移,建议同期行颈淋巴结清扫术45

(四)功能重建及修复

为提升患者治疗后的生活质量,在尽量确保完全切除肿瘤后也需要注重对相关结构解剖及功能的重建与恢复。主要目标包括:恢复面神经功能、修补硬脑膜预防脑脊液漏、修复皮肤缺损、重建耳廓。此时,应根据不同的需求,选择合适的修复材料。

1.面神经修复:如肿瘤可疑累及面神经,需切除该段面神经,应在取得安全切缘的前提下,进行面神经的修复与功能重建。如果面神经缺损距离较短,可同期进行神经移植,通常采用耳大神经、腓肠神经移植或舌下神经-面神经吻合等术式进行面神经修复54。也有学者推荐对所有面神经麻痹时间少于12个月的患者,无论术后是否计划放疗,都建议尽可能尝试面神经修复55。若手术已无法完整切除肿瘤且患者术前未出现面神经麻痹,可保留面神经。

2.术腔处理:对于LTBR或STBR的术腔,临床上多采用腹部脂肪进行填塞;当术腔感染严重或放疗后出现颞骨放射性骨坏死时,可优先考虑选用带蒂颞肌肌瓣或胸锁乳突肌肌瓣56

3.皮肤缺损修复:根据皮肤缺损的大小以及患者局部/全身情况选择不同类型的皮瓣进行修复。缺损较小、受区血管条件不佳或者全身情况差时,首选局部皮瓣或者带蒂岛状皮瓣修复;而缺损较大、有合适的受区血管以及全身情况可耐受的情况下,选择游离皮瓣或者组织量较大的远位带蒂岛状瓣以获得更好的修复效果。常用的局部皮瓣包括颈阔肌皮瓣和面颈部旋转瓣;带蒂岛状皮瓣根据需要组织量的多少可以选择锁骨上岛状皮瓣、颏下岛状瓣、下斜方肌皮瓣、背阔肌皮瓣;游离皮瓣可以选取股前外侧皮瓣、前臂桡侧游离皮瓣、腹直肌皮瓣等57, 58

4.硬脑膜修复:当肿瘤局限性累及硬脑膜,可考虑切除硬脑膜。硬脑膜缺损可使用生物材料或采用颞肌筋膜(或阔筋膜)进行修补4558

5.耳廓再造:当病变累及耳廓,为了根治并防止复发可一并切除耳廓,其创面可用皮瓣修复,缺损的耳廓可于皮瓣成活后用赝复体进行重建59

二、放射治疗

外耳道癌的发病率很低,缺乏公认的TNM分期及预后评价标准。目前较为广泛采用的治疗方法为手术结合术前或术后放射治疗,以提高疗效、减轻并发症。

(一)放射治疗模式

1.术后放射治疗(S+R):肿瘤范围比较大,侵犯重要功能器官,单纯手术难以彻底切除,或术后病理提示切缘阳性或切缘不足(小于0.5 cm),肿瘤侵犯周围神经、颅底脑膜、淋巴结包膜等高危因素,需行术后放疗。放疗应在术后2~6周内进行。

2.术前放射治疗(R+S):晚期(T4)外耳道癌,尤其是侵犯周围重要血管神经及颅底等功能器官,手术有一定困难的,可通过术前放射治疗,缩小肿瘤体积,提高肿瘤切除率,减少器官功能损伤。部分无手术指征的晚期外耳道癌,放疗后可能因肿瘤退缩满意而获得手术的机会。

3.单纯放射治疗(R):早期外耳道癌可采取根治性放疗,无手术指征或拒绝手术的外耳道癌患者可进行姑息性放疗。一些因基础疾病不能接受手术的患者,如果能采用合适的放射治疗技术和剂量,可获得一定的治疗效果,起到控制肿瘤、延缓肿瘤生长的作用。由于单纯放疗可能导致软骨或骨坏死,故应特别注意掌握放射剂量。

(二)放射治疗技术

目前多采用三维适形放疗或调强放疗。

(三)靶区设计

1.肿瘤靶区(gross target volume,GTV):临床检查和影像学检查所见肿瘤病变侵犯的范围,包括原发肿瘤及转移淋巴结。

2.临床靶区(clinical target volume,CTV):肿瘤靶区及周围的亚临床病灶,可根据危险度的不同而设计多个临床靶区,CTV1为高危临床靶区,CTV2为低危临床靶区,均是需要预防照射的区域。

3.计划靶区(planning target volume,PTV):治疗过程中考虑到因肿瘤器官和患者位置的变动而产生射野误差及摆位误差,适当扩大的区域。一般在CTV基础上外放3~5 mm。

此外,照射野的范围需结合肿瘤侵犯范围、邻近器官以及病理类型等因素综合考虑。如外耳道癌中腺样囊性癌比较常见,侵袭性比较强,有沿神经并向颅内生长的特点,设野时需要加以考虑。

(四)放射剂量

1.术前放疗剂量:50~60 Gy。

2.术后放疗剂量:60~66 Gy,如果术后病理示切缘阳性或肿瘤残留建议予根治剂量。

3.根治性放疗剂量:68~70 Gy。

4.分割剂量:GTV 2.0~2.1 Gy/次,CTV 1.8 Gy/次,每周放疗5次,1天1次,连续照射。

三、药物治疗

化疗对早期外耳道癌患者的生存率无明显获益,一般不作为外耳道癌独立的治疗手段24。目前化疗常用于:(1)晚期肿瘤(T3、T4);(2)肿瘤发生远处转移或者术后复发;(3)肿瘤侵犯范围广泛,手术难以切除。现阶段化疗尚缺少大样本临床研究,仅有个案报道和小队列研究。常用治疗鳞状细胞癌或腺样囊性癌的药物包括顺铂、卡铂、5-氟尿嘧啶、多西他赛、环磷酰胺、多柔比星及丝裂霉素等,传统的化疗方案为顺铂+5-氟尿嘧啶(PF方案),近年来常采用在传统化疗方案的基础上联合多西他赛,即顺铂+5-氟尿嘧啶+多西他赛(TPF方案)。化疗作为辅助治疗手段,主要采用同步放化疗和辅助化疗。对晚期外耳道癌行同步放化疗,可以获得较好的疗效,术前对T3和T4期外耳道鳞状细胞癌行同步放化疗,有助于获得无瘤切缘,提高总生存率60, 61, 62, 63, 64,手术无法切除的晚期外耳道癌通过同步放化疗等综合治疗手段,部分患者也可达到较好的预后61, 6264

目前,靶向药物治疗外耳道癌的研究较少,2例病例报告显示,西妥昔单抗联合放疗有效治疗了晚期颞骨鳞状细胞癌,因此有学者提出可将西妥昔单抗联合放疗作为晚期颞骨恶性肿瘤的替代疗法65, 66,但缺乏大样本量病例的临床验证。此外,程序性细胞死亡-1(programmed cell death 1,PD-1)抑制剂免疫治疗有可能成为治疗颞骨鳞状细胞癌的新方法67

四、肿瘤复发和转移的处理

外耳道癌,特别是鳞状细胞癌和腺样囊性癌的复发或转移并不少见,出现复发和转移都预示着较差的预后。由于患者个体差异,此时需要对患者进行个性化评估。对于适宜手术的患者,建议进行积极的手术治疗;若手术已无法达到根治目的,或患者一般状况无法耐受手术,此时建议进行姑息治疗(姑息放疗、化疗或同步放化疗)并给予相应对症支持治疗(营养支持、止痛、止血、心理支持等),减轻患者痛苦,提高生存质量。由于腺样囊性癌生长缓慢,即使出现肿瘤远处转移(常见为肺、肝、骨),也有较长的生存期,约40%的外耳道腺样囊性癌患者出现肺转移,因此建议这类患者在积极治疗原发病灶后转至相应专科酌情处理转移灶。对于肺部寡转移灶,能完整切除的可采用手术切除。术后可根据分子病理检测结果,考虑全身靶向治疗或免疫治疗。

随访、健康教育及预后

临床医生应在诊治的同时做好外耳道癌患者的跟踪随访,并进行健康教育,普及相关知识。

一、随访

定期随访有助于医生对术后患者肿瘤情况的了解,能早期发现肿瘤是否复发/转移,并及时进行处理。具体随访时间点如下:术后2年内,每3个月随访一次;术后第3~5年,每6个月随访一次;术后5年以上,每年随访一次。

随访时应进行病史询问、体格检查、影像学评估(颞骨增强MRI),并根据患者具体情况有所调整。腺样囊性癌患者建议每年复查肺部CT。

二、健康教育

1.知识普及:患者就诊时可告知其肿瘤发生的危险因素,并告知目前的病情、相应的治疗方式、可能的疗效、并发症的预防,术后嘱其定期随诊、积极治疗。

2.心理支持:对于肿瘤患者,应尽量缓解其焦虑的情绪,加强心理沟通。

三、预后

外耳道癌的预后一般与肿瘤的临床分期、病理类型、侵袭程度相关。早期外耳道癌手术切除可取得安全切缘,预后较好,五年生存率在早期(T1、T2)可达到90%~100%68,晚期(T3、T4)仅为35.8%~72.5%4, 5。未来的研究应聚焦于晚期外耳道癌新治疗策略的探索。

附件为精简归纳的外耳道癌诊疗建议。

顾问(按姓氏拼音排序)高志强(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 北京协和医院耳鼻咽喉科)、韩东一(解放军总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医学部)、孔维佳(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李华伟(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耳科中心)、马秀岚(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耳科)、邱建华(解放军空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耳鼻喉咽喉头颈外科)、孙建军(北京大学国际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吴皓(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杨仕明(解放军总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医学部)、殷善开(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第六人民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

执笔专家 冯奕思(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耳科中心)、张毅博(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耳科中心)、戴春富(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耳科中心)、韩月臣(山东省耳鼻喉医院耳科中心)、樊兆民(山东省耳鼻喉医院耳科中心)、王海波(山东省耳鼻喉医院耳科中心)、张欣欣(解放军总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医学部)、冯国栋(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 北京协和医院耳鼻咽喉科)、陶磊(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邹丽芬(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咽喉科医院放疗科)、林岚(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病理科)、沙炎(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放射科)

参与讨论专家(按姓氏拼音排序)陈穗俊(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龚树生(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友谊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姜学钧(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金昕(中华医学会杂志社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编辑部)、舒易来(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耳科中心)、谢冰斌(南昌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尹时华(广西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于亚峰(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耳鼻咽喉科)、查定军(解放军空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张宏征(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中心)、张裔良(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胸外科)、钟时勋(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耳鼻咽喉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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